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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经济发展成工作重心 官员称应加强乡村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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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8-1 06:17:4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南疆“特区”

  如何再造南疆

  少数民族农民说,虽然果树苗是干部送来并带领大家种植的,但收成是安拉赐予的

  《瞭望东方周刊》记者山旭、刘宏鹏 | 新疆乌鲁木齐、喀什、和田报道

  走在喀什街头,到处都可以感到对变革的预期。与商铺老板攀谈只要超过10分钟,话题一定会落在“特区”问题上:它什么样?它到底会不会来?它什么时候来?

  然后是那些绿洲上的县城。除了干部,县委招待所里的服务员这类“接近”政府的人,显然也喜欢提起这个词语。

  第三个层次是乡镇,关注“特区”的更多是干部。至于乡村,党支部书记对于“特区”的认识就是深圳——“我们村要建设一个新深圳。”

  喀什地区行政公署副专员热甫卡提·努热合曼告诉本刊记者,喀什的特区全名为“特殊经济技术开发区”,它源自此次中央新疆工作座谈会精神:“设立经济开发区,赋予特殊政策和灵活措施。”

  “特区”,让南疆有了新热度。不过,在城市之外的广大乡村,对于“特区”的构想似乎还有些茫然。而占本地区人口总数70%的南疆农村,可谓本轮治疆决策成败的关键所在。

  一般意义上的南疆指天山以南的阿克苏地区、克孜勒苏柯尔克孜自治州、喀什地区、和田地区和巴音郭楞蒙族自治州。其中,又以喀什地区、和田地区和被人们简称为克州的克孜勒苏柯尔克孜自治州最为重要。

  原因之一是上述三地州经济最为落后,其二是当地少数民族人口比例最高,第三是宗教氛围最为浓厚。

  作为本轮治疆新政的亮点,南疆的经济发展被提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此前中央及自治区各部门的调研亦集中于上述三地州。

  不过,多位地方官员在接受本刊采访时表示,对于这个拥有复杂历史和特殊传统的地区来说,仅是经济单兵突进并非解决所有问题的全部。

  南疆稳定根源在乡村

  喀什其实并不是一座神秘的城市。走在街头,内地城市的各种特征都可轻松找到——从浙江人开的眼镜店到手持可口可乐的孩子。民族风格建筑也崭新发亮。其实除了喀什老城,和田市、克州首府阿图什市等地已满是与内地城市并无二致的楼房。

  “真正改变南疆并不是改变城市。”当地一位厅级干部对本刊记者说,以南疆三地州来看,能称得上城市的不过喀什市、和田市和阿图什市三处,“他们的生态并不是大多数南疆人的真正生活。”

  他说,以目前情况看政府的投入和项目仍集中在城市及周边地区,在乡镇以下还很难看到真正能够促进农民富裕的措施。

  这一观点与基层干部的看法相似,“援建到我们这一级,基本就是修学校,没别的了。”喀什地区一位镇长对本刊记者说,乡村中最需要的供水、农业技术以及人才问题,仍需更为有力、实际的解决办法。

  比如援建的重头——改善住房条件。目前各援建省市的重点还是市县中的棚户区,南疆乡下最常见的土房改造大多按照建设抗震房的原有计划推进。按目前进度改建全部偏远乡村,显然还需要更多努力。

  南疆的稳定问题虽然经常在城市中体现出来,其根源还在乡村。

  中央民族大学民族学与社会学学院院长杨圣敏在接受本刊采访时曾说,人与土地之间的矛盾在南疆更为明显,“全新疆只有10%的土地适合人类生存,南疆更少。但是由于卫生医疗条件的改善使寿命延长等因素,人口迅速增长。人与地的矛盾,就慢慢转化为人与人的矛盾,在民族地区很容易成为民族之间的矛盾。”

  此次中央及自治区已决意采取强力措施解决新疆的就业问题。

  宗教渗透当地风俗和思维

  此次中央新疆工作座谈会,将重点锁定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同落后的社会生产之间的矛盾。同时,新疆还存在着分裂势力分裂祖国的活动。

  从此轮治疆新政中已可看到,中央决心在短期内让新疆各族人民的生活水平有明显提高。而其落脚点亦应是包括南疆在内的全疆农村的改变。

  不过,南疆复杂的历史传统和社会环境与经济发展的成效紧密相连,例如弥漫在南疆空气中的宗教氛围。

  近年来随着经济发展,南疆城市生活已经出现了根本性的改变。但许多乡村仍固守着延续千年的信仰和风俗。

  在新疆,尤其是南疆乡村,文化事业较为落后。其中一个突出表现是:大多数人家唯一的休闲娱乐工具---电视机只能收到两个频道。信息和文化娱乐生活的贫乏,使许多人把精神、情感和文化需求更多地寄托在宗教修行中。

  如果在和田、喀什一线的乡村旅行,可以发现几乎每个行政村里都有穆斯林“圣墓”:有学者、古代王室成员、宗教战争的牺牲者……

  新疆社会科学院宗教研究所研究员李进新告诉本刊,其实很多“圣墓”并无史实依据,虽然传说一些墓里埋葬了来自中东的宗教领袖,但是严肃的历史证明他们大多根本没有来过新疆。而这些“圣墓”以及对它们的崇拜,显示出宗教在这个地区的悠久历史和深远影响,特别是在乡村中的地位。

  宗教真正对南疆产生影响,并非借由清真寺、诵经这样典型的宗教场所与仪式,也非利用宗教从事暴力活动,而是千年来渗透当地的风俗和思维。

  由于新疆诸多民族与伊斯兰教的关系,民族问题与宗教问题在南疆几乎是合二为一。人们的情感、意志和行为往往会从宗教中获得指引,其思想意识、处事准则和社会关系常由宗教划定边界。

  本刊记者在南疆乡村的采访中不止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形:少数民族农民说,虽然果树苗是干部送来并带领大家种植的,但收成是安拉赐予的。而这种观念并非只存在于年长者之中。

  再比如因宗教文化产生的早婚习俗深刻影响着少数民族的婚姻行为。其后果之一是少数民族女性提前离开学校,文化水平普遍偏低,同时,早婚导致婚姻质量差、离婚率高。婚姻关系的频繁变动消耗了人们的心力,还使人口有所增加,并出现了更多弃儿、孤儿。

  在工作重心转移到经济发展上之后,更好地了解宗教传统,应成为地方官员的必修课。

  宗教传统中也有利于社会进步的一面。比如伊斯兰教重视教育,强调义务教育和平等教育。对每个穆斯林而言,只要经济允许,必须接受教育。伊斯兰教还建立了具有完整内涵的“诚信”概念。

  由于宗教在乡村中的地位,如何更好地解决宗教问题事关南疆发展大计。如何实现宗教传统与经济建设的协调发展,应被看做新疆未来发展道路的一项挑战。

  社科院边疆史地研究中心送达中央高层的报告中曾强调,只要经济发展了民族问题就会消除、社会稳定就能实现,这是一种误导。

  理解人们在经济之外的诉求,并满足其对精神世界的追求,将是本轮治疆新政对于中国的重要意义之一。

  小村千年

  谢依合来现在有20%的人常年在外做生意

  《瞭望东方周刊》记者山旭、刘宏鹏 | 新疆喀什报道

  南疆的每一个乡村都是一处“密境”,含蓄、隐秘而自足。它们的与众不同并非像戈壁上的玫瑰,而是胡杨掩映下的生土,只需时间微薄的馈赠,就能酿造出让人心底怦然的气息。

  《瞭望东方周刊》选择的观察对象是距离喀什市区一个多小时车程的疏勒县罕南力克镇谢依合来村。小小村落的传说与传奇,足以印证这块土地的包容与博大:它的每一个孩子都因为饮斯之水而获得生生不息的力量。

  谢依合来村生活着维吾尔族的一个分支。1000年前,他们的祖先从两河流域迁来,希望在这块土地上传播自己的信仰。1000年的宗教社会里,他们却卑贱地生活,甚至羞于提起自己的家乡。而如今,谢依合来几乎是南疆最富裕的村庄。

  阿布达里人---行乞者正在摆脱缠绕他们千年的命运。

  王子皈依伊斯兰教

  路边笔直的胡杨参天而立,土墙人家在树后闪现,汽车发动机的鸣唱差不多是谢依合来村唯一的声响。这个静谧的村庄就此被分成两部分:可以看到公路以及无法看到公路。处于后一种境地的人们于是很自然地离开院子走到路边,想看看来客的模样。

  66岁麦麦提。米专提却是被儿子——村党支部书记安外尔江。麦麦提找到路边的村委会的。老人身着普通衬衫,但颜色却是纯白,一如20世纪初欧洲探险家所记录的谢依合来村风俗。据说他拥有一本记录谢依合来历史的维文书籍。

  罕南力克镇副镇长阿丽古说,虽然同是维吾尔族,但谢依合来村有自己的语言,她几乎无法听懂。

  “我们来自伊拉克叫戴尔比特的地方。”米专提如大多数喀什老人一样嗓音响亮,中气十足。而在相邻的和田,老人们更习惯娓娓道来。这种区别,是历史留在两地人身上的不同徽记。

  一直到10世纪末,佛教都是南疆的主宰。《大唐西域记》记载说,那时称为疏勒国的喀什“淳信佛法,勤营福利。伽兰数百所,僧徒万余人”。位于今天和田的于阗国则是佛教中心。东晋僧人法显游历西域后所作的《佛国记》说,他们住宿的于阗寺庙就有3000名僧人。

  此外,道教和基督教都已传入新疆。

  8世纪后期,漠北回鹘的一支西迁,在南疆及以西地区建立了喀喇汗王朝。权力传承几代后被苏图克王子的叔父控制。他曾承诺在王子长大后移交王权,但一直没有兑现。

  公元932年,年轻的苏图克王子皈依伊斯兰教,借此从他信奉佛教的叔叔手中夺得王位。这是伊斯兰教进入新疆的开始。

  对于苏图克如何接受伊斯兰教,传说充满神话色彩。但可以想象的是,由于伊斯兰“殉教”的战争精神以及喀喇汗境内存在大量信仰伊斯兰教的富商,王子终于得以击败叔父。他成为新疆历史上第一位信仰伊斯兰教的地方政权首领,称苏图克。布格拉汗。

  无论王权归属如何,喀喇汗王朝的汗王们一直喜欢给自己冠上“桃花石汗”的称号——“桃花石”亦是“秦”与“东方”的代表。布格拉汗的一位后裔干脆在钱币上铸上“东方与中国之王”的字样。

  布格拉汗掌权后迅速而全面地清除了喀喇汗王朝境内的非伊斯兰教痕迹。

  今天在疏勒县境内有一处莫尔佛塔遗址,包括两座残存佛塔和一组僧房遗址。古寺院遗址下层有烧为炭灰的木料,显然毁于一场大火。它是喀什最后的佛教遗迹。

  圣墓守望者

  962年,北宋建隆三年,苏图克。布格拉汗的儿子阿里。阿尔斯兰汗发动了对近邻于阗国的宗教战争。

  “那时有8个人从伊拉克来,首领叫赛义德。吾布里。帕塔里。哈孜。哈孜生病死去,7个人就地埋葬了他,并且在这里住下。”米专提说,这就是谢依合来的由来。

  不过,这位前村党支部书记、镇政府干事强调,他们的祖先是为传教而非战争而来。

  这与20世纪初欧洲探险家对谢依合来的访问结果大大不同:当年的老人说,祖先是来参加喀喇汗王朝对于阗的战争,哈孜负伤后死去。一直到2004年,乌鲁木齐的学者还听到类似的讲述。而在阿拉伯语中,“哈孜”就是指参加“圣战”而活下来的人。

  哈孜的墓位于谢依合来村南侧。在新疆,穆斯林称圣人之墓为“麻扎”,以同他们埋葬在一起为荣。谢依合来村的这处麻扎曾是罕南力克镇最大的墓地。不过在米专提小时候,地面上已经找不到圣墓的踪影。

  70年代,谢依合来村修路时在这里发现了骨骸,村里的老人说,这应该是哈孜的麻扎。1989年,宗教人士建筑了一座带有清真寺门框的新麻扎。他们还用水泥和砖石修建了一座象征圣墓的棺椁。

  这组突兀于乡间的“圣迹”难称精美。不过坟墓旁的几棵大树形貌沧桑。同行的老人说,只有它们从古时挺立至今。

  麻扎的院子里不仅有满是尘埃的旗帜——这是朝拜者致敬的方式,还有不知谁家丢弃的书本:里面既有小学生笔迹稚嫩的作业册,也有盖着据说是古老印章的维文书。

  像大多数拥有“圣迹”的南疆村庄一样,谢依合来曾围绕麻扎而建。后来随着绕开麻扎的公路穿村而过,村庄的中心慢慢转移到公路两侧。如今,从村里要走百十米才能到这处墙体斑驳的圣地。

  麻扎旁的麦田曾经都是它的一部分,用来供养麻扎的守护者——被称为“谢赫”的守墓人。谢依合来就是“谢赫”的全称。

  胡杨死了又生,厚厚的黄土墙倒了又垒。小小的村庄就这样庄严而虔诚地走过千年。米专提说,因为固守宗教礼俗,一直到上世纪90年代村里还没有女性会骑自行车。

  从有历史以来,村里的孩子都要上宗教学校。1955年,政府要求干部的孩子去普通学校。作为老村党支部书记的儿子,米专提成为谢依合来村历史上第一批不上宗教学校的人,“一共45个,我还记得很清楚。”

  于阗国王族尉迟氏也是回鹘的一支,后以中原唐朝李氏为姓。在敦煌出土的《于阗王尉迟苏拉与沙洲大王曹元忠书》中,于阗王尉迟苏拉向割据敦煌的归义军节度使曹元忠报告说,于阗军在战争的第7年攻破喀喇汗的都城喀什噶尔,俘获敌人的妻子、大象、良马和财产。他随后还向宋朝皇帝进献战利品。《宋史。于阗传》中也提到,于阗僧人曾献“舞象”。

  战争的第27年,阿尔斯兰汗在今天疏勒县的奥达姆沙地与于阗军交战阵亡。很快,喀喇汗的都城再次被攻破。

  阿尔斯兰汗战死后,其子阿赫马德。本.阿里继位。他派人赴西方请援。根据正史,一支由宗教首领率领的穆斯林军队很快就抵达喀什。

  以行乞和做割礼为生

  1006年,于阗城被穆斯林军队占领。

  由于缺少文字记载,后人已经很难体味这场战争的实况。但是今天在喀什与和田之间仍可以看到大量宗教战争中的“舍希德”---伊斯兰教“殉教者”的麻扎。一些麻扎的主人甚至被认为是穆罕默德的近亲,以及今天在中东仍享有盛名的古代宗教领袖。

  但更多穆斯林和佛教徒的尸骨都已被黄沙湮没。

  崇拜麻扎已经成为南疆穆斯林的风俗。根据传说,阿尔斯兰汗的身体葬在奥达姆,头颅埋在喀什市内。奥达姆麻扎是一个中心:从北面阿克苏、东面和田、西面克州到那里的路线上都有若干麻扎。不同方向而来的朝拜者依次朝拜这些麻扎,然后到达奥达姆。哈孜的麻扎就是这一方向上的固定朝拜之地。

  但是,谢依合来村并没有得到相应的尊重。

  谢依合来人被其他维吾尔族叫做“阿布达里人”。虽然对这个词语的意思在学术上还有一些争议,但罕南力克镇副镇长阿丽古想了想说,“阿布达里”维语就是乞丐的意思。

  行乞是谢依合来村传统的谋生方式,维吾尔族民间有“不会行乞的阿布达里人是个没手艺之人”的说法。其他维吾尔族农民甚至会在收获粮食后,在麦场故意留下二三十斤粮食“卡皮萨”施舍给阿布达里人。但是,由此也产生了一句嘲笑他们的谚语:“留给阿布达里人‘卡皮萨’,他们还要问你的秤是不是准确。”

  在乌鲁木齐等地,甚至有其他地方的乞丐谎称来自谢依合来。谢依合来人的另一项著名手艺是为他人做割礼。阿丽古说,这在宗教社会也是一种底层职业。

  1000年来,谢依合来村的男人们在农闲时一定要出去乞讨。米专提说一直到他的父亲成为村干部,自己的家族才结束了这种行为。

  他告诉本刊记者,直到现在他们还受到其他村子的歧视。他当村党支部书记时,村里有两个孩子在镇中学上学,老师就笑话他们来自乞丐村。他不得不为此去镇中学交涉。

  谢依合来村的孩子出去上学是一件难事,到现在这个村子只出过一名大学生和很少的高中生。

  因为同样的原因他们几乎从不与其他维吾尔族村庄通婚。米专提说,这样可以免遭嘲笑。他举例说,当地维吾尔族驱赶鸡鸭时有这样无心的口头禅:快回窝、这些要饭的鸡鸭!

  在他的记忆里,从80年代起有几个本村男人在外面结婚后把妻子带了回来。但是到今天还没有谢依合来的姑娘嫁出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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