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是在令人眼花缭乱的生活里,从汗牛充栋的千桩物象中,发掘湮没,钩沉掘奇,冶炼着他艺术的结晶。就在许多人苦于抓不住画画题材、常常下乡跑了不少次数、回来又向报纸社论或小说散文中找救星的时候,石鲁却成了创作题材的富裕户。他说:“我在生活中不是没啥画,而是怎么画也画不完。” 5 a' V4 q; e# N 6 o3 ? Z2 K K5 P9 u
太阳还懒洋洋地没爬上来,东边天际隐隐拉开一线浑浊的鱼白肚。沉睡中的秦岭模模糊糊,在山峦峰拥之间,逐渐显露出一片浓重的紫褐色,深沉雄大,整个感觉非常强烈。真是奇景突现,与白昼感觉大为不同。正当他沉浸在美的和弦里,骤然间,一架翠蓝色的电气机车从迎面的隧道口中呼啸而出,它号叫着向东方疾驰而去,一股雪白的浓烟向后方翻滚着,飘荡着,划破了黎明前的黑暗与寂静。这情景显得生龙活虎,十分动人和有力,把这本来就具有浑厚、粗犷、壮伟甚至荒率的高山峻岭,反衬得更加富有诗意了。% W/ s; t( ~8 p7 A- s. l+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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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归来半月里,修军迅速完成了一幅木刻《黎明》,后来收入到《中国版画五十年》。当然,石鲁和其他同志归来都各有所获,众人所创作的一大批作品都曾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展出和发表过,不但当时得到好评,直到今天仍还富有生命力,至于远征猎物的丰收,反而成了次要的,现在谁也记不清都是些什么东西了。' y, k* L3 K) E0 z8 D% R